电子烟的戒烟效果到底如何？

近几年，电子烟在我国悄然兴起，甚至成为一种潮流与时尚。据2018年中国成人烟草调查结果显示，我国电子烟使用率已升至0.9%，使用人数约1035万人。都市里，经常会有人拿起烟杆“吞云吐雾”；商场里，店内销售电子烟迅速扩张；在网上，也常常可以看到关于电子烟的新闻和评测，一些明星也代言了电子烟产品。

“中国2020吸烟危害健康报告2020”(以下简称“2020”)明确指出，有充分的证据表明，电子烟不安全，对健康有害。既然知道是有害的，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人对电子烟产生了兴趣呢？自称能帮助戒烟、减少伤害甚至是无害的电子烟，到底会给人的身心带来什么危害、多大的危害？电子烟有二手烟的问题吗？记者就此进行了采访。

花哨外表下存在诸多健康风险

电子烟产品虽然品种繁多，造型多样，但大多是由电源、雾化部分和控制部分组成。该雾化部件内的烟液被加热后雾化，形成烟雾和可吸入气溶胶，使使用者产生「吸烟」的感觉。

有别于传统卷烟，“加味”是电子烟吸引人们注意、试用和长期使用的重要原因之一。与郭兰博相似，居住北京市海淀区的韩东林也是一名电子烟烟民，他曾用过多个牌子的产品，桃子味和西瓜味是他的最爱。

我承认，吸电子烟是一种好奇的成分，例如，我会尝试所有口味的香烟，然后再决定是否经常抽哪一种或者几种。来自广东省深圳市罗湖区的80后戴文凯特别提到了薄荷口味，“我一定要买薄荷的，写字或开车的时候吸两口，感觉很清凉。”

科学家们已经发现，电子烟加热后自由基的产生与调味剂浓度有关，随着调味剂浓度的增加，电子烟自由基的释放量增大。不合理使用调味剂会加重电子烟使用者对电子烟的危害。

假如电子烟的主要卖点是口味丰富的香料，那么甘油、丙二醇、尼古丁等同样是雾化烟的主要成分，则显得比较“低调”，通常以小字出现或根本不提。

对尼古丁，大多数使用电子烟的人都知道。市场上销售的电子烟弹外包装上，多数明显标有尼古丁含量这一产品参数。例如，一种口味的电子烟，2 ml的雾化药量，尼古丁的浓度为3%，雾化蒸气的尼古丁含量为51 mg。大多数的烟弹都含有3%到5%的尼古丁，除了一些烟弹标为0尼古丁之外。

现在市场上销售的电子烟绝大多数都含有尼古丁，而且尼古丁是一种高成瘾性物质。”中国疾控中心控烟办公室副主任肖琳说。根据报告2020，除使吸烟者产生依赖外，尼古丁还会对妊娠中的胎儿发育产生不利影响，并可能导致心血管疾病。

同时，甲醛也是电子烟雾化器加热后产生的一种有害物质，但与尼古丁相比，它的存在却鲜为人知。结果表明，电子烟气溶胶中甲醛和乙醛浓度与电池电压有较大的相关性，当电压由3.2 V上升至4.8 V时，气溶胶中甲醛、乙醛含量增加200倍以上。在山东泰安，29岁的电子烟用户小田说：“所有尼古丁的含量都被标注出来，而且电子烟产生甲醛，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
相比无害，更追求“减害”

「以前我很抗拒吸烟。」小时候，母亲带他去参观一个展示吸烟5年肺、10年肺部等模型的人体器官展览，这给郭兰博留下了心理阴影。不过，长大了，特别是工作以后，“在场合总免不了吸烟，那我觉得不如抽电子烟好”。

香烟在未完全燃烧时，会产生一层褐色的油脂层，即烟焦油。烟焦随烟流进入肺部，是致癌的元凶，除此之外，还会加速血管硬化，引起多种疾病甚至死亡。

而且电子烟以雾化、加热不燃烧的方式摄取尼古丁，在使用时不会产生烟焦油，使许多烟民产生「比香烟更健康」的想法。许多吸烟者从吸烟者转变为电子烟，或使用电子烟来“帮助戒烟”，而这正是电子烟在广告中要传达给消费者的。

电子烟可能会在严格的条件下有助于戒烟，但我们发现，由于电子烟使用不当，也会刺激人们对尼古丁的兴奋，从而导致尼古丁成瘾。王辰，世界卫生组织戒烟和呼吸疾病预防合作中心主任，国家呼吸医学中心主任，中国工程院院士王辰说。

另外，报告2020显示，由于电子烟使用者多数使用卷烟或其他烟草制品，两种或多种产品叠加后，对健康的危害会进一步加剧。

他说：“我身边有朋友抽了电子烟后并不抽，电子烟的确有一定的替代作用，吸烟上瘾出现时可以暂时抑制。但对我来说，电子烟不能解决抽烟的问题，对我戒烟没有任何帮助，谈不上‘减少危害’。

室内公共场所禁电子烟刻不容缓

室内公共场所能否抽电子烟？随着相关处罚案件变多，这个问题的答案也逐渐变得明朗。

“老烟民在飞机上吸电子烟被拘七天”“女子在飞机上吸电子烟被抓”“乘客在航班上吸电子烟被处以治安处罚”……乘客虽可以将电子烟携带上飞机，但是航班禁烟（包括电子烟）已写入有关法律法规。一旦发现航班上吸电子烟的行为，一定是“执法必严，违法必究”。

高铁列车也已列入禁止吸电子烟的管控范围。去年5月31日第33个世界无烟日时，中国铁路官网发布微博：高铁列车全列禁烟，包括电子烟，百列普速列车也已实施全列禁烟。

国内一些城市的禁烟条例中已明确将电子烟纳入禁烟范围，与卷烟一起列入监管范畴之内，然而还有一些省份和城市，能否在室内抽电子烟仍没有一定之规。因此，常常有网友抱怨，在办公室、餐厅、商场总能看到或者闻到有人抽电子烟，自己不得不暴露在二手烟甚至三手烟的环境里。

独处时，戴文凯会时不时抽上一口，不过身边有其他人时，他还是会选择克制吸烟冲动或者到户外场所再抽。

对此，世界卫生组织驻华代表处慢病控制负责人印曦说：“电子烟所产生的气溶胶对健康是有危害的，从健康角度来讲，为了保护不吸烟者的身体健康，要把禁止电子烟在室内公共场所使用纳入到控烟条例中去，纳入管控体系中去。”

“在室内不应该抽电子烟，对于不抽烟的人来说，不管是什么烟雾都是有害的，不仅是身体上，还会造成心理上的伤害。”郭兰博进一步表示，堵不如疏，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，机场、商场等公共场所应该建立吸烟室或吸烟区，缓解吸烟者的“燃眉之急”。

别让青少年陷入电子烟的迷雾

据2015年中国成人烟草调查报告显示，我国15岁及以上人群的电子烟使用率为0.5%，而且大多数是偶尔使用。《2019中国中学生吸烟情况调查》显示，中学生使用电子烟的比例分别为2.7%、2.2%和4.5%。

前后对比引人深思，未成年人与电子烟的距离多远才算远？

伴随着电子烟这种“蛋糕”越来越大，一些知名电子烟品牌以“经销店+专卖店”的方式在全国迅速铺开，方圆一公里内可能就有多个电子烟门店，在一些便利店、超市设有柜台，免费体验、打折促销等方式在全国迅速展开。由“看朋友抽”到“翻到电子烟相关新闻”，电子烟的“入坑”原因各不相同。

「商场可管得更严，在便利店购买电子烟时，感觉身份证查得不够严。」根据小田观察，从微信一些所谓售货员手中购买烟弹，也无需核实年龄，付款后即可直接快递回家。

美国健康总监的2016年报告显示，电子烟中的尼古丁会影响青少年的大脑发展，青少年在青春期使用会影响注意力、学习、情绪波动和冲动控制。另外，吸电子烟可能会让人们转向香烟，这种现象在青少年中尤其明显。

为更好地保护未成年人的生命健康，远离烟草危害，2019年10月发布的《关于进一步保护未成年人不受电子烟侵害的通告》明确禁止向未成年人销售电子烟，并要求电子烟生产、销售企业或个人关闭电子烟网络销售渠道，撤回通过因特网发布的电子烟广告；2020年7月的《未成年人保护法》修订稿中明确规定电子烟纳入烟草范围；今年6月，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和国家烟草专卖局联合发布《保护未成年人免受烟侵害“守护成长”专项行动方案》，提出认真落实校园周围不得设置烟草销售网点要求、严格查处向未成年人售烟违法行为、持续加强电子烟市场监管三个主要任务……

肖琳说：关于青少年烟，我想大家都会说不。肖琳说：任何部门都应该不遗余力地保护我们的下一代，保护我们的青少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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